前几日在碧云宫里发生的命案一下子被当今皇上夜宿贤妃宫内的事情给冲淡了。
临华殿:
白云凡坐在龙椅上,眉心紧促,对着阿福问道:“医局的人验的如何了?”
福公公抖了抖身子,回道:“皇上,医局的御医说您在贤妃娘娘那里的饮食没有什么问题,里面没有任何刺激的成分。”
“查验的人可稳妥?”
阿福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说道:“奴才晚上得了皇上的旨意,特地吩咐下去找了三位御医查验的,让他们一一将查验的过程写了下来,对比一番均是大同小异。”
白云凡对着阿福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脑海里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点点滴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才有了异常;贤妃一向庄重持平,昨日的一番做派也确实和平日里的性子有出入,情非得已自然不会像昨日那般,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白云凡不是重欲的人,为了温温为了制衡在后宫里一直是一碗水端平的,近来后宫也是颇不平静先有阿宝被人打伤,在之后就牵扯到德妃那里,到今日又是出了这么一件状似后妃专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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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个点儿了您不吃一点东西吗?”如意站在小桌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舒抬眉,眼睛从书上离开,“我今日没有胃口,不用准备了。”
如意看了一眼翡翠,示意道:这下怎么办,小姐怕是因为皇上夜宿其他嫔妃那里伤心了。
“小姐若是心里不顺畅快,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要不就出去走走,别介在这屋子闷着……”
陈舒看着翡翠说道:“翡翠,你说说我为什么心里要不痛快呢?”
“小姐,你还记不记得在汴城,那时候你刚刚怀了温温的时候?”
外面有雨滴落下来,初秋的雨水带着丝丝凉意,噼噼啪啪得落下来,打在宫殿的金瓦上,顺势就留了下来,没遮挡就落在院子里,院子里面种着芭蕉,碧绿的叶子被秋雨洗涤,似乎消了那一缕萧然的气息。
陈舒闭着眼睛,顺着雨声,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
汴城入了九月天气就没有那么炎热了,将军府里有一方不大的水池,里面引得是活水,水色发碧,就如同夏雨清洗过的芭蕉叶子,嫩嫩的看这就让人喜欢。
水池旁边是一座小亭子,上面写了汲香亭三个字,是寻常女子写的梅花小楷,刻意往大了写也颇为不错。
陈舒伸伸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着翡翠将小橘子递过来,回头道:“若是不想给我剥桔子,本郡主本郡主便自己剥!”
翡翠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衣裳,浑身透着一股子娇俏的味道,“郡主,这砂糖橘吃多了可不好,您这一上午足足吃了有半斤橘子了!”
陈舒起身,正想着同翡翠说道说道,突然小腹中传来一股巨疼,陈舒眼前一晃,意识便遁入了黑暗之中。
翡翠一愣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郡主突然就这么倒下了,以为自家郡主又再给自己开玩笑,于是大声说道:“郡主,将军来了……”
还是没有反应,只不过翡翠眼尖的看到自家郡主水粉色的裙子上见了红,这才慌了神,猛然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来人啊,夫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白云凡正在议事堂里和几位军中统领说着话,就突然听到外面的喧哗声,看样子又是自家夫人惹祸了。
白云凡起身抱拳道:“怕是我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云凡先离开片刻!”
“无碍,将军先请……”
……
白云凡出了房门,抓了一个小厮问道:“出了何事?”
这个小厮是个结巴,本就被管家吩咐去请代付,这会儿又被自家将军抓个正着,心里一慌就更说不利索了。
“夫人晕倒了?”
小厮点点头。
白云凡从怀里摸出一块元宝,扔给小厮,说道:“快些去请大夫!”
小厮点点头,撒丫子跑了。
那小厮很快就将大夫找了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被那小厮背在身上,颠的都要吐了。
那老头摸了一把胡子,问道:“夫人晕倒是谁在跟前儿?”
翡翠绞着手,答道:“是奴婢,当时夫人要吃橘子,我没给,小姐一上午吃了足足有半斤,我怕积着食,便没有给夫人吃,谁知夫人下一刻一起身便晕倒了。”
“好,你先在一旁站着吧~”
那大夫隔着帕子在陈舒的手腕上探了探了脉,翡翠和冯嬷嬷都是十分紧张的看着他,生怕这老头给自家郡主诊脉诊出个好歹来。
老头儿把了小半刻钟,然后才起身对白云凡作揖道:“恭喜将军,您夫人这是喜脉。”
翡翠和冯嬷嬷脸上均是露出了喜色。
白云凡则是不放心的再次问了一遍:“你确定?”
老头儿摸着花白的胡子道:“小人十分确定,夫人怀孕已经二月有余,滑脉十分明显。若是小人连这个都把不准,也不敢对外称大夫了,这汴城的圣手名号自然是担待不起了!”
白云凡脸上的喜色这才慢慢的溢出了眉梢,下一刻便是狂喜,接着又问道:“可是如今我夫人为何还是不醒?”
“这就是刚刚那位小姐说的原因了,将军夫人上午吃了太多的橘子,受凉,这才导致腹中疼痛难忍,适才会晕倒的。
白云凡,接着问道,“腹中胎儿可有大碍,我夫人可有大碍?”
那老头笑得轻松,回答道:“尊夫人身体有些虚弱,小老儿开些汤药吃吃就好,只不过还有一点儿请将军注意,房.事上不要有了!”
翡翠补充道:“刚刚我家小姐落了红,可否有碍?”
老头眉头一皱,说道:“将军夫人第一次怀孕,身子本就容易见红,以后安安稳稳的卧床休息,待腹中孩子稳定后走走即可,现在无碍,不过切记生凉……”
……
似乎这些事情发生在昨天,不过眨眼间就到了现在,即使往日的事情历历在目,只不过心死了,也就不会伤心了。
在自己睁眼发现自己不在皇宫的那一刻起,在白云凡抬了妃位的时刻起,自己也就应该明白白云凡不是汴城的哪个虎威大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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