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凡正色道:“前几天,查的案子可有进展?”
“在德妃娘娘宫里发现一些……”
白云凡拿着朱笔的手一顿,抬眉问道:“德妃?此事和德妃有什么关系?”
“昨晚上收到你的消息,我便派了人在德妃、贤妃、淑妃还有其他几位妃子宫里细细查探一番,就在德妃娘娘居住的碧云宫里发现了阿宝的挂牌”王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还在发现阿宝挂牌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位小宫女的尸体。”
张章眉头一皱,淡淡地问道:“碧云宫的哪个地方?”
“就在德妃娘娘那座靠近禁宫的苑子里面,那个院子一直没有宫人居住,所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就一直没有人发现。”
白云凡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说道:“本是想看看是谁动了温温的东西,如今看来是有人把不该伸的手伸进这大周的后宫里面了。”
“皇兄可是要过去看看,一来德妃娘娘的宫苑我等不好直接进去,二来皇兄过去也能安抚爱抚人心,让歹人不敢妄加行动。”
白云凡从龙椅上站起来,边走边问道:“德妃可是已经知道了?”
王胜抱拳道:“已经知会过娘娘,让娘娘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德妃娘娘倒是颇为冷静,虽然白着脸,可也是镇定的将禁令传了下去。”
德妃坐在椅子上,美丽的眼睛空空落落,就像是失了水分的花,没有了往日的容光妍妍。
花溪站在德妃身后小心翼翼的给她揉着头,悉声说道:“娘娘,要不要用些莲子粥,里面放了冰糖,您喝一些安安神。”
许是真的了饿了,这会儿她倒是乖乖将粥用了小半碗,脸上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怎么在自己的宫里发生了这种事情,思来想去真是想不到到底是哪一位。
“你扶着我去换一件素一点的衣服,王大人派人知会过了,皇上一定是会过来的,我今天这身衣服委实有些艳了。”
花溪亲手给德妃上妆,“娘娘,您这黑眼圈可是要盖一盖?”
德妃摸摸自己的脸蛋,透过镜子看着花溪的眼睛,问道:“溪儿,你看看,本宫是不是老了?”
花溪绾发的手顿了顿,说道:“娘娘还是像这御花园里的花儿一样,水水嫩嫩,是啊这顶漂亮的一朵。”
德妃咯咯笑了两声,说道:“像花一样,可终究不是花啊~”
花溪摸着自家娘娘柔顺黑亮的头发,说道:“娘娘今日怎么说这些丧气话?”
“若是在外面和我一般大的女子,早就是有了好几个孩子,自足自乐的小日子,定是过得十分顺畅。”
花溪正色道:“娘娘这话可是说的不对,家里富足的便可以过得顺意些,若是家境清苦的必然也就过得艰难些,无论怎么说,最重要的就是夫妻二人和和睦睦的,这样才能过得顺遂。”
德妃在自己头上插了一枚簪子,样式简单用料普通的那种,打量了一遍,说道:“去备些陈茶,越苦越好,一会儿还要来写做戏的,正好给她们些苦头吃一吃。”
花溪有些纳闷,不禁出言问道:“娘娘,这是为何,若是喝了陈茶,定然显得咱们碧云宫试了体统,这样在皇上面前怕是多有不妥吧!”
“今儿个在我这碧云宫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一露面,那些妃嫔定是要找个由头来我宫里看看,这可是见到皇上的好时机啊,她们怎么会白白错过?”
花溪道了一声是,便下去准备了。
白云凡一行人已经到了宫门口,阿福一声:皇上驾到,都是让碧云宫里面多了些生机勃勃的气息,游廊上有个打扫的小丫头看见皇上来了,接着扔下手中的抹布,跑到德妃那里传话去了。
德妃听了小桃红的话,眼睛里面蹭的一下冒出许许多多的亮光,问道:“皇上到哪了?”
小桃红飞快的说道:“这会儿怕是已经往娘娘这里来了,奴婢跑着过来,比皇上快不了多少……”
德妃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梳妆盒,拿起一根金镶玉的蝴蝶簪子,递给小桃红,道:“赏你的,今日这是办得机灵。”
小桃红面上一喜,谢恩道:“谢娘娘赏赐,奴婢就先退下了。”
德妃看着小桃红走远,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惊喜诧异变为一副泫然欲泣担惊受怕还强忍着不哭的模样。
白云凡踏进殿里,就看见德妃一身素衣,一股子委屈巴巴小可怜的模样,出声道:“爱妃可还好?”
德妃抬头看着白云凡,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捏紧帕子从秀椅上站起来,说道:“参见皇上,妾今日一身素衣,仪容不整,倒是在皇上面前失了体统。”
白云凡听了德妃的话这次注意到今日她穿的与往日颇为不同,今天倒是素了些,脸上的妆容倒是和以往一样,只是眼圈有些黑……向前走了两步将德妃扶起来,说道:“不需和朕讲这些虚礼,倒是让爱妃受惊了。”
德妃好似找到了依靠,趁着白云凡将她扶起来的空档,顺势扑进他的怀里,抱着白云凡的窄腰,在他耳旁小声嗫嚅道:“妾真是怕极了,这好生生一条人命,前几天还给妾身梳头发,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
白云凡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了拍德妃的肩膀,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和王胜他们一起去看看,别担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皇上,先等一等,妾身这里有几幅可以罩住口鼻的东西,这天气炎热那苑子里的气味定是难闻极了,您戴着这个会舒服一些。”
白云凡眼睛里微微有一丝动容,当时让德妃进宫不过是看她是个太傅之女,好控制同时也更好的激发赵李两家的矛盾,三四年间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德妃露出这种受了委屈的模样,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意味。
“皇上您拿着这白锦,妾熏了桂花香,甜而不腻,去那劳什子的地方正好。”
白云凡点点头,真诚地说道:“爱妃且在这儿等着,朕晚上再来看你!”
德妃小嘴微张,满是惊喜的说道:“皇上说的可当真?晚上您还来看臣妾吗?”
白云凡轻笑道:“朕的德妃一向最聪明最有主意,怎么今儿个竟有些笨呢?”
德妃刷的一下就红了脸,“皇上……”抬头看了白云凡一眼,旋即将眼睛迅速离开,道:“皇上,您去忙正事吧,妾身有溪儿陪着,不用担心妾身!”
白云凡这回倒是没有多加推脱,摆摆手大步往那座荒芜的苑子去了。
果不其然,皇上走了没多久就来了一众妃嫔,淑妃打扮的最花枝招展,到是站在一旁的李兰儿打扮的颇为,素雅,头发上简简单单地簪了几支玉制的簪子,一身素白的衣衫,站在花枝招展的淑妃身边,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淑妃还未曾将脚踏进德妃的碧云宫的东门,就用了一分力气对着德妃说道:“德妃姐姐治理宫人可真严格,好端端的就死了一个宫女,可有将姐姐给吓住?“
德妃,柔柔一笑,对着淑妃说道:“不曾想让妹妹失望了,如今皇上就在那院子里,本宫觉得过不了几日皇上就会将这案子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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